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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子厚墓志铭 整理
【柳子厚墓志铭韩愈原文】子厚,讳宗元〔1〕。七世祖庆,为拓跋魏侍中,封济阴公〔2〕。曾伯祖奭〔3〕,为唐宰相,与褚遂良、韩瑗俱得罪武后〔4〕,死高宗朝。皇考讳镇〔5〕,以事母弃太常博士,求为县令江南〔6〕。其后以不能媚权贵〔7〕,失御史。权贵人死〔8〕,乃复拜侍御史〔9〕。号为刚直〔10〕,所与游皆当世名人〔11〕。子厚少精敏,无不通达。逮其父时〔12〕,虽少年,已自成人〔13〕,能取进士第〔14〕,崭然见头角〔15〕。众谓柳氏有子矣〔16〕。其后以博学宏词,授集贤殿正字〔17〕。俊杰廉悍〔18〕,议论证据今古〔19〕,出入经史百子〔20〕,踔厉风发〔21〕,率常屈其座人〔22〕。名声大振,一时皆慕与之交。诸公要人,争欲令出我门下〔23〕,交口荐誉之〔24〕。贞元十九年,由蓝田尉拜监察御史〔25〕。顺宗即位,拜礼部员外郎〔26〕。遇用事者得罪〔27〕,例出为刺史〔28〕。未至,又例贬永州司马〔29〕。居闲〔30〕,益自刻苦,务记览〔31〕,为词章,泛滥停蓄〔32〕,为深博无涯涘〔33〕。而自肆于山水间〔34〕。元和中,尝例召至京师;又偕出为刺史〔35〕,而子厚得柳州〔36〕。既至,叹曰:“是岂不足为政邪〔37〕?”因其土俗〔38〕,为设教禁〔39〕,州人顺赖〔40〕。其俗以男女质钱〔41〕,约不时赎〔42〕,子本相侔〔43〕,则没为奴婢〔44〕。子厚与设方计〔45〕,悉令赎归〔46〕。其尤贫力不能者,令书其佣〔47〕,足相当,则使归其质〔48〕。观察使下其法于他州〔49〕,比一岁〔50〕,免而归者且千人。衡湘以南为进士者〔51〕,皆以子厚为师,其经承子厚口讲指画为文词者,悉有法度可观。〔52〕其召至京师而复为刺史也,中山刘梦得禹锡亦在遣中〔53〕,当诣播州〔54〕。子厚泣曰:“播州非人所居,而梦得亲在堂〔55〕,吾不忍梦得之穷〔56〕,无辞以白其大人〔57〕;且万无母子俱往理。”请于朝,将拜疏〔58〕,愿以柳易播〔59〕,虽重得罪〔60〕,死不恨。遇有以梦得事白上者〔61〕,梦得于是改刺连州〔62〕。呜呼!士穷乃见节义。今夫平居里巷相慕悦,酒食游戏相徵逐〔63〕,诩诩强笑语以相取下〔64〕,握手出肺肝相示〔65〕,指天日涕泣,誓生死不相背负〔66〕,真若不信;一旦临小利害,仅如毛发比〔67〕,反眼若不相识。落陷穽〔68〕,不一引手救,反挤之,又下石焉者,皆是也。此宜禽兽夷狄所不忍为,而其人自视以为得计。闻子厚之风,亦可以少愧矣〔69〕。子厚前时少年,勇于为人〔70〕,不自贵重顾籍〔71〕,谓功业可立就〔72〕,故坐废退〔73〕。既退,又无相知有气力得位者推挽〔74〕,故卒死于穷裔〔75〕,材不为世用,道不行于时也。使子厚在台省时〔76〕,自持其身,已能如司马刺史时,亦自不斥;斥时,有人力能举之,且必复用不穷。然子厚斥不久,穷不极,虽有出于人,其文学辞章,必不能自力〔77〕,以致必传于后如今,无疑也。虽使子厚得所愿,为将相于一时〔78〕,以彼易此,孰得孰失,必有能辨之者。子厚以元和十四年十一月八日卒〔79〕,年四十七。以十五年七月十日,归葬万年先人墓侧〔280〕。子厚有子男二人:长曰周六,始四岁;季曰周七〔81〕,子厚卒乃生。女子二人,皆幼。其得归葬也,费皆出观察使河东裴君行立〔82〕。行立有节概〔83〕,重然诺〔84〕,与子厚结交,子厚亦为之尽〔85〕,竟赖其力。葬子厚于万年之墓者,舅弟卢遵〔86〕。遵,涿人〔87〕,性谨慎,学问不厌。自子厚之斥,遵从而家焉〔88〕,逮其死不去。既往葬子厚,又将经纪其家,庶几有始终者〔89〕。铭曰:是惟子厚之室〔90〕,既固既安,以利其嗣人〔91〕。
【柳子厚墓志铭韩愈译文】子厚,名叫宗元。七世祖柳庆,做过北魏的侍中,被封为济阴公。高伯祖柳奭,做过唐朝的宰相,同褚遂良、韩瑗一起得罪了武则天皇后,在高宗时被处死。父亲叫柳镇,为了侍奉母亲,放弃了太常博士的官位,请求到江南做县令。后来因为他不肯向权贵献媚,丢掉了御史官。直到那位权贵死了,才又被任命为侍御史。人们都说他刚毅正直,与他交往的都是当时名人。子厚少年时就很精明能干,没有不明白通晓的事。当他的父亲还在世的时候,他虽然很年轻,但已经成才,能够考取进士科第,显露出出众的才华,大家都说柳家有个好儿子。后来又通过博学宏词科的考试,被授为集贤殿正字。他才智突出,清廉刚毅,发表议论时能引证今古事例为依据,精通经史典籍和诸子百家,言谈纵横上下,意气风发,常常使满座的人为之叹服。因此名声轰动,一时之间人们都敬慕而希望与他交往。那些公卿贵人争着要收他做自己的门生,众口一辞地推荐称赞他。贞元十九年,子厚由蓝田县尉调任监察御史。顺宗即位,又升为礼部员外郎。逢遇当权人获罪,他也被援例贬出京城当刺史,还未到任,又被依例贬为永州司马。身处清闲之地,自己更加刻苦为学,专心诵读,写作诗文,文笔汪洋恣肆,雄厚凝炼,象无边的海水那样精深博大。而他自己则纵情于山水之间。元和年间,他曾经与同案人一起奉召回到京师,又一起被遣出做刺史,子厚分在柳州。到任之后,他慨叹道:“这里难道不值得做出政绩吗?”于是按照当地的风俗,为柳州制订了教谕和禁令,全州百姓都顺从并信赖他。当地习惯于用儿女做抵押向人借钱,约定如果不能按时赎回,等到利息与本金相等时,债主就把人质没收做奴婢。子厚为此替借债人想方设法,都让他们把子女赎了回来;那些特别穷困没有能力赎回的,就让债主记下子女当佣工的工钱,到应得的工钱足够抵消债务时,就让债主归还被抵押的人质。观察使把这个办法推广到别的州县,到一年后,免除奴婢身份回家的将近一千人。衡山、湘水以南准备考进士的人,就把子厚当做老师,那些经过子厚亲自讲授和指点的人所写的文章,全都可以看得出是合乎规范的。他被召回京师又再次被遣出做刺史时,中山人刘梦得禹锡也在被遣之列,应当去播州。子厚流着泪说:“播州不是一般人能住的地方,况且梦得有老母在堂,我不忍心看到梦得处境困窘,他没有办法把这事告诉他的老母;况且绝没有母子一同前往的道理。”向朝廷请求,并准备呈递奏章,情愿拿柳州换播州,表示即使因此再度获罪,死也无憾。正遇上有人把梦得的情况告知了皇上,梦得因此改任连州刺史。呜呼!士人到了穷境时,才看得出他的节操和义气!现在一些人,平日街坊居处互相仰慕讨好,一些吃喝玩乐来往频繁,夸夸其谈,强作笑脸,互相表示愿居对方之下,手握手作出掏肝挖肺之状给对方看,指着天日流泪,发誓不论生死谁都不背弃朋友,简直象真的一样可信。一旦遇到小小的利害冲突,仅仅象头发丝般细小,便翻脸不认人,朋友落入陷阱,也不伸一下手去救,反而借机推挤他,再往下扔石头,到处都是这样的人啊!这应该是连那些禽兽和野蛮人都不忍心干的,而那些人却自以为得计。他们听到子厚的高尚风节,也应该觉得有点惭愧了!子厚从前年轻时,勇于帮助别人,自己不看重和爱惜自己,认为功名事业可以一蹴而就,所以受到牵连而被贬斥。贬谪后,又没有熟识而有力量有地位的人推荐与引进,所以最后死在荒僻的边远之地,才干不能为世间所用,抱负不能在当时施展。如果子厚当时在御史台、尚书省做官时,能谨慎约束自己,已象在司马时、刺史时那样,也自然不会被贬官了;贬官后,如果有人能够推举他,将一定会再次被任用,不至穷困潦倒。然而若是子厚被贬斥的时间不久,穷困的处境未达到极点,虽然能够在官场中出人头地,但他的文学辞章一定不能这样地下功夫,以致于象今天这样一定流传后世,这是毫无疑问的。即使让子厚实现他的愿望,一度官至将相,拿那个换这个,何者为得,何者为失?一定能有辨别它的人。子厚在元和十四年十一月初八去世,终年四十七岁;在十五年七月初十安葬在万年县他祖先墓地的旁边。子厚有两个儿子:大的叫周六,才四岁;小的叫周七,是子厚去世后才出生的。两个女儿,都还小。他的灵柩能够回乡安葬,费用都是观察使河东人裴行立先生付出的。行立先生为人有气节,重信用,与子厚是朋友,子厚对他也很尽心尽力,最后竟仰赖他的力量办理了后事。把子厚安葬到万年县墓地的,是他的表弟卢遵。卢遵是涿州人,性情谨慎,做学问永不满足;自从子厚被贬斥之后,卢遵就跟随他和他家住在一起,直到他去世也没有离开;既送子厚归葬,又准备安排料理子厚的家属,可以称得上是有始有终的人了。铭文说:这是子厚的幽室,既牢固又安适,对子厚的子孙会有好处。(盖国梁)【柳子厚墓志铭韩愈注释】〔1〕子厚:柳宗元的字。作墓志铭例当称死者官衔,因韩愈和柳宗元是笃交,故称字。讳:名。生者称名,死者称讳。〔2〕七世:史书记宗元七世祖柳庆在北魏时任侍中,入北周封为平齐公。子柳旦,任北周中书侍郎,封济阴公。韩愈所记有误。侍中:门下省的长官,掌管传达皇帝的命令。北魏时侍中位同宰相。拓跋魏:北魏国君姓拓跋(后改姓元),故称。〔3〕曾伯祖奭(shì士:)柳奭,字子燕,柳旦之孙,柳宗元高祖子夏之兄。当为高伯祖,此作曾伯祖误。柳奭贞观时为中书舍人,因外甥女王氏为皇太子(唐高宗)妃,擢升为兵部侍郎。王氏当了皇后后,又升为中书侍郎。永徽三年(652)代褚遂良为中书令,位相当于宰相。后来高宗欲废王皇后立武则天为皇后,韩瑗和褚遂良力争,武则天一党人诬说柳奭要和韩、褚等谋反,被杀。〔4〕褚(chǔ楚)遂良:字登善,曾做过吏部尚书、同中书门下三品、尚书右仆射等官。唐太宗临终时命他与长孙无忌一同辅助高宗。后因劝阻高宗改立武后,遭贬忧病而死。韩瑗(yuàn院):字伯玉,官至侍中,为救褚遂良,也被贬黜。〔5〕皇考:对亡父的尊称。〔6〕太常博士:太常寺掌宗庙礼仪的属官。柳镇于肃宗朝授左卫率府兵曹参军,佐郭子仪守朔方。后调长安主薄,居母丧,服除,命为太常博士。镇以有尊老孤弱在吴,再三辞谢,愿为宣称(今属安徽)令。此云“以事母弃太常博士”,恐误。〔7〕权贵,此指窦参。柳镇曾迁殿中侍御史,因不肯与御史中丞卢佋,宰相窦参一同诬陷侍御史穆赞,后又为穆赞平反冤狱,得罪窦参,被窦参以他事陷害贬官。〔8〕权贵人死:其后窦参因罪被贬,第二年被德宗赐死。〔9〕侍御史:御史台的属官,职掌纠察百僚,审讯案件。〔10〕号为刚直:郭子仪曾表柳镇为晋州录事参军,晋州太守骄悍好杀戮,吏莫敢与争,而柳镇独能抗之以理,故云。〔11〕所与游皆当世名人:柳宗元有《先君石表阴先友记》,记载他父亲相与交游者计六十七人,书于墓碑之阴。并曰:“先君之所与友,凡天下善士举集焉。”〔12〕逮(dài代)其父时:在他父亲在世的时候,宗元童年时代,其父柳镇去江南,他和母亲留在长安。至十二、三岁时,柳镇在湖北、江西等地做官,他随父同去。柳镇卒于贞元九年(793),子厚年二十一岁。逮,及,到。〔13〕已自成人:宗元十三岁即作《为崔中丞贺平李怀光表),刘禹锡作集序云:“子厚始以童子,有奇名于贞元初。”〔14〕取进士第:贞元九年宗元进士及第,年二十一。〔15〕崭然:高峻突出貌。见(xiàn现):同“现”。〔16〕有子:意谓有光耀楣门之子。〔17〕博学宏词:柳宗元贞元十二年(796)中博学宏词科,年二十四。唐制,进士及第者可应博学宏词考选,取中后即授予官职。集贤殿:集贤殿书院,掌刊辑经籍,搜求佚书。正字:集贤殿置学士、正字等官,正字掌管编校典籍、刊正文字的工作。宗元二十六岁授集贤殿正字。〔18〕廉悍:方正、廉洁和坚毅有骨气。〔19〕证据今古:引据今古事例作证。〔20〕出入:融会贯通,深入浅出。〔21〕踔(zhuó酌)厉风发:议论纵横,言辞奋发,见识高远。踔,远。厉,高。〔22〕率:每每。屈:使之屈服。〔23〕令出我门下:意谓都想叫他做自己的门生以沾光彩。〔24〕交口:异口同声。〔25〕蓝田:今属陕西。尉:县府管理治安,缉捕盗贼的官吏。监察御史:御史台的属官,掌分察百僚,巡按郡县,纠视刑狱,整肃朝仪诸事。〔26〕礼部员外郎:官名,掌管辨别和拟定礼制之事及学校贡举之法。柳宗元得做此官是王叔文、韦执谊等所荐引。〔27〕用事者:掌权者,指王叔文。顺宗做太子时,王叔文任太子属官,顺宗登位后,王叔文任户部侍郎,深得顺宗信任。于是引用新进,施行改革。旧派世族和藩镇宦官拥立其子李纯为宪宗,将王叔文贬黜,后来又将其杀戮。和柳宗元同时贬作司马的共八人,号“八司马”。〔28〕例出:按规定遣出。永贞元年(805),宗元被贬为邵州(今湖南邵阳)刺史。〔29〕例贬:依照“条例”贬官。永州:今湖南零陵县。司马:本是州刺史属下掌管军事的副职,唐时已成为有职无权的冗员。〔30〕居闲:指公事清闲。〔31〕记览:记诵阅览。此喻刻苦为学。〔32〕泛滥:文笔汪洋恣肆。停蓄:文笔雄厚凝炼。〔33〕无涯涘(sì四):无边际。涯、涘,均是水边。〔34〕肆:放情。〔35〕偕出:元和十年(815),宗元等“八司马”同时被召回长安,但又同被迁往更远的地方。〔36〕柳州:唐置,属岭南道,即今广西柳州市。〔37〕是岂不足为政邪:意谓柳州地虽僻远,也可以做出政绩。是,指柳州。〔38〕因:顺着,按照。土俗:当地的风俗。〔39〕教禁:教谕和禁令。〔40〕顺赖:顺从信赖。〔41〕质:典当,抵押。〔42〕不时赎:不按时赎取。〔43〕子:子金,即利息。本:本金。相侔(móu谋):相等。〔44〕没:没收。〔45〕与设方计:替债务人想方设法。〔46〕悉:全部。〔47〕书:写,记下。佣:当雇工。此指雇工劳动所值,即工资。〔48〕足相当:意谓佣工所值足以抵消借款本息。质:人质。〔49〕观察使:又称观察处置使,是中央派往地方掌管监察的官。下其法:推行赎回人质的办法。〔50〕比(bì避):及,等到。〔51〕衡湘:衡山、湘水,泛指岭南地区。为:应试。〔52〕法度:规范。〔53〕中山:今河北定县。刘梦得:名禹锡,彭城(今江苏铜山县)人,中山为郡望。其祖先汉景帝子刘胜曾封中山王。王叔文失败后,刘被贬为郎州司马,这次召还入京后又贬播州刺史。〔54〕诣:前往。播州:今贵州绥阳县。〔55〕亲在堂:母亲健在。〔56〕穷:困窘。〔57〕大人:父母。此指刘母。句谓这种不幸的处境难以向老母讲。〔58〕拜疏(shù树):向皇帝上疏。〔59〕以柳易播:意指宗元自愿到播州去,让刘禹锡去柳州。〔60〕重(chóng虫)得罪:再加一重罪。〔61〕“遇有”句:指当时御史中丞裴度、崔群上疏为刘禹锡陈情一事。〔62〕刺:用作动词。连州:唐属岭南道,州治在今广东连县。〔63〕徵:约之来,逐:随之去。徵逐,往来频繁。〔64〕诩诩(xǔ许):夸大的样子。强(qiǎng抢):勉强,做作,取下:指采取谦下的态度。〔65〕出肺肝相示:譬喻做出非常诚恳和坦白的样子。〔66〕背负:背叛,变心。〔67〕如毛发比:譬喻事情之细微。比,类似。〔68〕陷穽(jǐng井)圈套,祸难。〔69〕少:稍微。〔70〕为人:助人。此处有认为柳宗元参加王叔文集团是政治上的失慎之意。故下云“不自贵重”。〔71〕顾籍:顾惜。〔72〕立就:即刻成功。〔73〕坐:因他人获罪而受牵连。废退:指远谪边地,不用于朝廷。〔74〕有气力:有权势和力量的人。推挽:推举提携。〔75〕穷裔:穷困的边远地方。〔76〕台省:御史台和尚书省。〔77〕自力:自我努力。〔78〕为将相于一时:被贬“八司马”中,只有程异后来得到李巽推荐,位至宰相,但不久便死,也没有什么政绩。此处暗借程异作比。〔79〕元和:唐宪宗年号。十四年,即819年。十一月八日:一作“十月五日”。〔80〕万年:在今陕西临潼县东北。先人墓:在万年县之栖凤原。见柳宗元《先侍御史府君神道表》。〔81〕周七:即柳告,字用益,宗元遗腹子。〔82〕河东:今山西永济县。裴行立:绛州稷山(今山西稷山县)人,时任桂管观察使,是宗元的上司。〔83〕节概:节操度量。〔84〕重然诺:看重许下的诺言。〔85〕尽:尽心,尽力。〔86〕卢遵:宗元舅父之子。〔87〕涿(zhuó卓):今河北涿县。〔88〕从而家:跟从宗元以为己家。〔89〕庶几:近似,差不多。〔90〕惟:就是。室:幽室,即墓穴。〔91〕嗣人:子孙后代。
柳子厚墓志铭原文和翻译
《柳子厚墓志铭》是唐代文学家韩愈为已故好友柳宗元所创作的的墓志铭。
原文:
子厚,讳宗元。七世祖庆,为拓跋魏侍中,封济阴公。曾伯祖奭,为唐宰相,与褚遂良、韩瑗俱得罪武后,死高宗朝。皇考讳镇,以事母弃太常博士,求为县令江南。其后以不能媚权贵,失御史。权贵人死,乃复拜侍御史。号为刚直,所与游皆当世名人。
子厚少精敏,无不通达。逮其父时,虽少年,已自成人,能取进士第,崭然见头角。众谓柳氏有子矣。其后以博学宏词,授集贤殿正字。俊杰廉悍,议论证据今古,出入经史百子,踔厉风发,率常屈其座人。名声大振,一时皆慕与之交。诸公要人,争欲令出我门下,交口荐誉之。
贞元十九年,由蓝田尉拜监察御史。顺宗即位,拜礼部员外郎。遇用事者得罪,例出为刺史。未至,又例贬永州司马。居闲,益自刻苦,务记览,为词章,泛滥停蓄,为深博无涯涘。而自肆于山水间。
元和中,尝例召至京师;又偕出为刺史,而子厚得柳州。既至,叹曰:“是岂不足为政邪?”因其土俗,为设教禁,州人顺赖。其俗以男女质钱,约不时赎,子本相侔,则没为奴婢。子厚与设方计,悉令赎归。其尤贫力不能者,令书其佣,足相当,则使归其质。
观察使下其法于他州,比一岁,免而归者且千人。衡湘以南为进士者,皆以子厚为师,其经承子厚口讲指画为文词者,悉有法度可观。
其召至京师而复为刺史也,中山刘梦得禹锡亦在遣中,当诣播州。子厚泣曰:“播州非人所居,而梦得亲在堂,吾不忍梦得之穷,无辞以白其大人;且万无母子俱往理。”
请于朝,将拜疏,愿以柳易播,虽重得罪,死不恨。遇有以梦得事白上者,梦得于是改刺连州。呜呼!士穷乃见节义。
今夫平居里巷相慕悦,酒食游戏相征逐,诩诩强笑语以相取下,握手出肺肝相示,指天日涕泣,誓生死不相背负,真若可信;一旦临小利害,仅如毛发比,反眼若不相识。
落陷穽,不一引手救,反挤之,又下石焉者,皆是也。此宜禽兽夷狄所不忍为,而其人自视以为得计。闻子厚之风,亦可以少愧矣。
子厚前时少年,勇于为人,不自贵重顾籍,谓功业可立就,故坐废退。既退,又无相知有气力得位者推挽,故卒死于穷裔。
材不为世用,道不行于时也。使子厚在台省时,自持其身,已能如司马刺史时,亦自不斥;斥时,有人力能举之,且必复用不穷。
然子厚斥不久,穷不极,虽有出于人,其文学辞章,必不能自力,以致必传于后如今,无疑也。虽使子厚得所愿,为将相于一时,以彼易此,孰得孰失,必有能辨之者。
子厚以元和十四年十一月八日卒,年四十七。以十五年七月十日,归葬万年先人墓侧。子厚有子男二人:长曰周六,始四岁;季曰周七,子厚卒乃生。女子二人,皆幼。其得归葬也,费皆出观察使河东裴君行立。
行立有节概,重然诺,与子厚结交,子厚亦为之尽,竟赖其力。葬子厚于万年之墓者,舅弟卢遵。遵,涿人,性谨慎,学问不厌。自子厚之斥,遵从而家焉,逮其死不去。既往葬子厚,又将经纪其家,庶几有始终者。
铭曰:“是惟子厚之室,既固既安,以利其嗣人。”
译文:
子厚,名叫宗元。七世祖柳庆,做过北魏的侍中,被封为济阴公。高伯祖柳奭,做过唐朝的宰相,同褚遂良、韩瑗都得罪了武后,在高宗时被处死。
父亲叫柳镇,为了侍奉母亲,放弃了太常博士的官位,请求到江南做县令。后来因为他不肯向权贵献媚,丢了御史的官职。直到那位权贵死了,才又被任命为侍御史。人们都说他刚毅正直,与他交往的都是当时名人。
子厚少年时就很精明聪敏,没有不明白通晓的事。赶上他父亲在世时,他虽然很年轻,但已经成才,能够考取为进士,突出地显露出才华,大家都说柳家有能扬名显姓的后人了。后来又通过博学宏词科的考试,被授为集贤殿的官职。
他才能出众,方正勇敢,发表议论时能引证今古事例为依据,精通经史诸子典籍,议论时才华横溢,滔滔不绝,常常使在座的人折服。因此名声轰动,一时之间人们都敬慕而希望与他交往。那些公卿贵人争着想让他成为自己的门生,异口同声的推荐赞誉他。
贞元十九年,子厚由蓝田县尉调任监察御史。顺宗即位,又升为礼部员外郎。逢遇当权人获罪,他也被按例贬出京城当刺史,还未到任,又被依例贬为永州司马。
身处清闲之地,自己更加刻苦为学,专心诵读,写作文,文笔汪洋恣肆,雄厚凝练,像无边的海水那样精深博大。而他自己则纵情于山水之间。
元和年间,他曾经与同案人一起奉召回到京师,又一起被遣出做刺史,子厚分在柳州。到任之后,他慨叹道:“这里难道不值得做出政绩吗?”于是按照当地的风俗,为柳州制订了教谕和禁令,全州百姓都顺从并信赖他。
当地习惯于用儿女做抵押向人借钱,约定如果不能按时赎回,等到利息与本金相等时,债主就把人质没收做奴婢。
子厚为此替借债人想方设法,都让他们把子女赎了回来;那些特别穷困没有能力赎回的,就让债主记下子女当佣工的工钱,到应得的工钱足够抵消债务时,就让债主归还被抵押的人质。观察使把这个办法推广到别的州县,到一年后,免除奴婢身份回家的将近一千人。
衡山、湘水以南准备考进士的人,就把子厚当做老师,那些经过子厚亲自讲授和指点的人所写的文章,全都可以看得出是合乎规范的。
他被召回京师又再次被遣出做刺史时,中山人刘梦得禹锡也在被遣之列,应当去播州。子厚流着泪说:“播州不是一般人能住的地方,况且梦得有老母在堂,我不忍心看到梦得处境困窘,他没有办法把这事告诉他的老母;况且绝没有母子一同前往的道理。”
向朝廷请求,并准备呈递奏章,情愿拿柳州换播州,表示即使因此再度获罪,死也无憾。正遇上有人把梦得的情况告知了皇上,梦得因此改任连州刺史。
呜呼!士人到了穷境时,才看得出他的节操和义气!一些人,平日街坊居处互相仰慕讨好,一些吃喝玩乐来往频繁,夸夸其谈,强作笑脸,互相表示愿居对方之下,手握手作出掏肝挖肺之状给对方看,指着天日流泪,发誓不论生死谁都不背弃朋友,简直像真的一样可信。
一旦遇到小小的利害冲突,仅仅象头发丝般细小,便翻脸不认人,朋友落入陷阱,也不伸一下手去救,反而借机推挤他,再往下扔石头,到处都是这样的人啊!这应该是连那些禽兽和野蛮人都不忍心干的,而那些人却自以为得计。他们听到子厚的高尚风节,也应该觉得有点惭愧了!
子厚从前年轻时,勇于帮助别人,自己不看重和爱惜自己,认为功名事业可以一蹴而就,所以受到牵连而被贬斥。贬谪后,又没有熟识而有力量有地位的人推荐与引进,所以最后死在荒僻的边远之地,才干不能为世间所用,抱负不能在当时施展。
如果子厚当时在御史台、尚书省做官时,能谨慎约束自己,已像在司马时、刺史时那样,也自然不会被贬官了;贬官后,如果有人能够推举他,将一定会再次被任用,不至穷困潦倒。
然而若是子厚被贬斥的时间不久,穷困的处境未达到极点,虽然能够在官场中出人投地,但他的文学辞章一定不能这样地下功夫,以致于象今天这样一定流传后世,这是毫无疑问的。即使让子厚实现他的愿望,一度官至将相,拿那个换这个,何者为得,何者为失?一定能有辨别它的人。
子厚在元和十四年十一月初八去世,终年四十七岁;在十五年七月初十安葬在万年县他祖先墓地的旁边。子厚有两个儿子:大的叫周六,才四岁;小的叫周七,是子厚去世后才出生的。
两个女儿,都还小。他的灵柩能够回乡安葬,费用都是观察使河东人裴行立先生付出的。行立先生为人有气节,重信用,与子厚是朋友,子厚对他也很尽心尽力,最后竟仰赖他的力量办理了后事。
把子厚安葬到万年县墓地的,是他的表弟卢遵。卢遵是涿州人,性情谨慎,做学问永不满足;自从子厚被贬斥之后,卢遵就跟随他和他家住在一起,直到他去世也没有离开;既送子厚归葬,又准备安排料理子厚的家属,可以称得上是有始有终的人了。
铭文说:“这是子厚的幽室,既牢固又安适,对子厚的子孙会有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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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文之所以脍炙人口,千载流传而不衰,就是因为作者在文章里浸透和倾注了丰沛的情感。由此,愤激之笔频出,不平之鸣屡见,行文之中自然而然地打破了传统碑志文的形式,形成了夹叙夹议、议论横生、深沉蕴藉、诚挚委婉的特殊风格韵味。
这一特点即便在最后一段铭文之处,也是非常明显的。铭文自古用四言韵文连缀而成,大都用来概括前面所述之事。可是韩愈却有意识地只写了三句有韵角却失体例的奇句单行,便就此搁笔。
这难道仅仅是出于改革文体的考虑吗?如果后人能够理解到柳宗元对孱弱幼子的眷恋之心,那么韩愈这三句铭辞,也就是对死者最恰如其分,也最能使死者安息的话了。
作为文体之一的墓志铭自有其体例,例如前需追述墓主先代,后需交代身后安厝及子女情况,这都是为名人写墓志时不可省的笔墨。
在写此类文章时,能积极利用体例,又不完全受它的限制方为上策。此文先述子厚先世,重在表现其刚直的节操风骨。
后写裴行立、卢遵二人对子厚后事安排和家属抚恤的尽心尽力,表现他们生死不变的友情,这些都可与墓主风概相映照,而使全文成为一个有机的整体。沈德潜评语说:“噫郁苍凉,墓志中千秋绝唱!”对此文概括得颇为到位。
韩愈柳子厚墓志铭
题解】
本文是韩愈于元和十五年(820)为纪念柳宗元所写。墓志铭,是古代文体的一种,用以记载死者的世系、生平及其后代状况,并刻在石板上放入墓中。韩、柳二人虽然政治见解存在分歧,但是韩愈对柳宗元卓越的文学才华和伟大的创作业绩给予了高度评价,对他关心民间疾苦,交友注重信义的优良品德极表赞许,并为他被贬职后未能得到别人搭救,以致流落穷荒达十四年,最后死在贬所,表示惋惜和同情。按照惯例,墓志铭要为死者隐恶扬善。但是作者并未一味颂扬,而是采用史传写法,兼寓褒贬,虽然由于政治立场决定,他的褒贬并不一定符合历史事实。文章感情真挚,笔墨饱畅,而又顿挫有力,深刻蕴籍,不愧为古代墓志铭中的佳作。
子厚讳宗元。七世祖庆[1],为拓跋魏侍中[2],封济阴公[3]。曾伯祖奭[4],为唐宰相,与褚遂良[5]、韩瑗[6],俱得罪武后[7],死高宗朝。皇考讳镇[8],以事母弃太常博士[9],求为县令江南。其后,以不能媚权贵[10],失御史。权贵人死,乃复拜侍御史。号为刚直,所与游,皆当世名人。
子厚少精敏,无不通达。逮其父时,虽少年,已自成人,能取进士第[11],崭然见头角[12],众谓柳氏有子矣。其后以博学宏词[13],授集贤殿正字[14],蓝田尉。俊杰廉悍[15]。议论证据今古,出入经史百子,踔厉风发[16],率常屈其座人,名声大振,一时皆慕与之交。诸公要人争欲令出我门下[17],交口荐誉之。贞元十九年由蓝田尉拜监察御史。顺宗即位,拜礼部员外郎。遇用事者得罪[18],例出为刺史[19]。未至,又例贬永州司马。居闲,益自刻苦,务记览[20],为词章,泛滥停蓄[21],为深博无涯涘[22],而自肆于山水间[23]。
元和中,尝例召至京师,又偕出为刺史,而子厚得柳州。既至,叹曰:“是岂不足为政邪?”因其土俗,为设教禁[24],州人顺赖[25],其俗以男女质钱[26],约不时赎,子本相侔[27],则没为奴婢。子厚与设方计,悉令赎归。其尤贫力不能者,令书其佣,足相当,则使归其质。观察使下其法于他州[28],比一岁,免而归者且千人。衡湘以南,为进士者,皆以子厚为师。其经承子厚口讲指画为文词者,悉有法度可观。
其召至京师而复为刺史也,中山刘梦得禹锡亦在遣中,当诣播州[29]。子厚泣曰:“播州,非人所居,而梦得亲在堂[30],吾不忍梦得之穷[31],无辞以白其大人;且万无母子俱往理。”请于朝,将拜疏[32],愿以柳易播,虽重得罪,死不恨。遇有以梦得事白上者[33],梦得于是改刺连州。呜呼!士穷乃见节义。今夫平居里巷相慕悦,酒食游戏相征逐[34],诩诩强笑语以相取下[35],握手出肺肝相示,指天日涕泣,誓生死不相背负,真若可信;一旦临小利害,仅如毛发比,反眼若不相识,落陷阱,不一引手救,反挤之又下石焉者,皆是也。此宜禽兽夷狄所不忍为[36],而其人自视以为得计。闻子厚之风,亦可以少愧矣。
子厚前时少年,勇于为人,不自贵重顾藉[37],谓功业可立就,故坐废退[38]。既退,又无相知有气力得位者推挽[39],故卒死于穷裔[40],材不为世用,道不行于时也。使子厚在台省时[41],自持其身[42],已能如司马、刺史时,亦自不斥;斥时,有人力能举之,且必复用不穷。然子厚斥不久,穷不极,虽有出于人,其文学辞章,必不能自力以致必传于后如今,无疑也。虽子厚得所愿,为将相于一时,以彼易此,孰得孰失,必有能辨之者。
子厚以元和十四年十一月八日卒,年四十七。以十五年七月十日,归葬万年先人墓侧[43]。子厚有子男二人;长曰周六,始四岁;季曰周七,子厚卒乃生。女子二人,皆幼。其得归葬也,费皆出观察使河东裴君行立[44]。行立有节概,立然诺[45],与子厚结交,子厚亦为之尽,竟赖其力。葬子厚于万年之墓者,舅弟卢遵。遵,涿人[46],性谨慎,学问不厌。自子厚之斥,遵从而家焉,逮其死不去。既往葬子厚,又将经纪其家[47],庶几有始终者。
铭曰:
是惟子厚之室[48],既固既安,以利其嗣人[49],
【注释】
[1]七世祖庆:史书记载,柳庆曾任北魏侍中,入北周,被封为平齐公。他儿子柳旦任北周中书侍郎,被封为济阴公。此处可能有脱文,或者一时误记。
[2]拓拔魏:指南北朝时的北魏,因国君姓拓拔,史称拓拔魏。侍中:官名,皇帝侍从官员,到南北朝时,也掌机要。
[3]济阴公:济阴,北魏郡名,在今山东荷泽县一带。公,古代五等封爵的第一等。
[4]曾伯祖奭(shì):柳奭是唐高宗(李治)王皇后的外祖,唐初任中书令。后来高宗要废王皇后立武曌(同照)为皇后,韩瑷、褚遂良立争,武曌一党的人诬说柳奭和韩、褚等人谋反,被杀于爱州刺史任上。柳奭是柳宗元的高伯祖,这里说是曾伯祖,可能属于误记。
[5]褚(chǔ)遂良:字登善,唐代大书法家,曾任史部尚书,官尚书右仆射。因反对立武曌为皇后,屡遭贬职。
[6]韩瑷:字伯玉,曾任侍中,高宗欲废王皇后,韩瑷泣谏,不被采纳。褚遂良被贬职他又极力援救。后来被贬振州(今广东崖县)刺史。
[7]武后:名曌,又名则天,唐代女皇。高宗时参预国政,中宗即位后她临朝称制,后来自称皇帝,在位十六年,实际把持朝政四十多年。
[8]皇考:古代父母死后称为考妣,又称皇考、皇妣。皇,是伟大、美好的意思。
[9]太常博士:唐时太常寺设博士四人,掌管礼仪祭祀和议定谥号。
[10]权贵:指宰相窦参。柳镇后升任殿中侍御史,因为不肯与宰相窦参一同诬陷侍御史穆赞,并且为穆赞平反冤狱,被窦参借故贬为夔州司马。
[11]取进士第:唐德宗贞元九年(公元793年),柳宗元二十一岁时中进士。
[12]崭然:高峻、突出的样子。见(xiàn):同“现”。见头角:比喻青年人显露才华。
[13]博学宏辞:唐代吏部选拔进士及第者科目之一,选拔学问广博、文章宏丽的士人,取中后即授官职。柳宗元于贞元十二年,中博学宏辞科。
[14]集贤殿正字:集贤殿,官署名,全名为集贤殿书院,掌管刊辑经籍,搜求佚书。正字,官名,执掌校刊典籍之事。
[15]俊杰廉悍:俊杰,才能高超。廉悍,方正勇敢。
[16]踔(zhuó)厉:腾跃的样子。风发:精神奋发。踔厉风发,是说发表议论见识高远、精神奋发。
[17]出我门下:古时显贵人物为了壮大势力,罗致人材,都想招引有才之士,再由自己门下推荐他们出仕。被他推荐的人,自称门生、门人。出我门下,如说做自己学生。
[18]用事者:当权者,指王叔文和韦执谊。唐顺宗时,王叔文为户部侍郎,深得信任。他看到当时政治黑暗,想进行改革,于是提升韦执谊为尚书左丞、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相当宰相),更引用柳宗元、刘禹锡等新进之士。宪宗(李纯)即位以后,贬黜王叔文,柳宗元也被株连贬官。
[19]例出:例,一概,一同。出,遣出京城。刺史;永贞元年(公元805年),柳宗元坐王叔文党,被贬为邵州(今湖南邵阳市)刺史。
[20]记览:记诵、阅览,指刻苦读书。
[21]泛滥停蓄:以水比喻文章。泛滥,形容文笔汪洋恣肆;停蓄,形容风格雄厚凝炼。
[22]涯涘(sì):本义者是水边。这里用为边际。
[23]自肆:自我放纵。
[24]教禁:教化、禁令。
[25]顺赖:顺从,信赖。
[26]质钱:质,抵押。质钱:把实物(文中为子女)抵押给人,借钱使用。
[27]子本:利息和本钱。相侔(móu):相等。
[28]观察使:官名,又名观察处置使。唐代把全国划分为十五个监察区,称为道。每道设有观察使一人,是朝廷派出,考察州县官事政绩的官。下:上级官员下达文书,文中是说推行。
[29]播州:今贵州遵义县西。
[30]亲:这里是指母亲。
[31]穷:困窘。与“达”相对,指政治上被压抑,没有出路。
[32]拜疏:向皇帝上奏疏。
[33]以梦得事白上者:指御史中丞裴度。他上奏章给宪宗说:“禹锡诚有罪,然母老,其子为死别,良可伤。”宪宗因此就让刘禹锡改任连州刺史。
[34]征逐:征,招邀。逐,追随。征逐,是说朋友之间互相邀请饮乐。
[35]诩诩(xǔ):融洽相处的样子。取下:采取谦下的态度,表示愿居对方之下。
[36]夷狄:泛指少数民族。这里禽兽夷狄并提,表现了古人对于异族的偏见。
[37]顾藉:顾,顾惜。藉,系恋。
[38]坐:坐罪,由于……治罪。
[39]推挽:推举提拔。
[40]穷裔:穷,穷僻。裔,边远地方。穷裔:指穷困僻远的边区。
[41]使:假设连词,如果。台省:台,御史台。省,中书省。指柳宗元任集贤殿正字(属中书省)和监察御史(属御史台)时。
[42]自持:自己约束。文中是指如不参与王、韦政治改革运动。
[43]万年:在今陕西长安县境内。
[44]裴君行立:绛州稷山(今山西稷山县)人,元和十二年(公元817年)任桂管观察使,柳宗元为其部属。稷山原是河东郡所辖,至唐废郡立州(或府)河东郡为河中府。文中所说“河东裴君行立”,是用旧郡名。[45]然诺:都是应答之声。立然诺,如说树立信用,已经答应人家的话一定做到。
[46]涿:今河北省涿县。
[47]经纪:经营料理。
[48]室:墓穴,安葬死者的地方。
[49]嗣人:子孙后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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