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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声剧本吹牛怎么写

小学生六一相声小品剧本:小学生相声《吹牛》台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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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我们家是吹牛世家!

乙:我们家还是吹牛专业户呢!

甲:我们家吹牛不纳税。

乙:我们家吹牛还不交钱呢!

甲:不是吹,我一出生就会上厕所。

乙:爬着去?

甲:谁刚生下来就会爬呀?

乙:那怎么去?

甲:床就当厕所了呗!

乙:这叫尿床!

甲:我三个月就会跑。

乙:那准是个怪胎!

甲:三个月我妈就上班了,我只好奶奶家/姥姥家两头跑。

乙:就这么跑呀!

甲:要说吹牛,我可是没人能比。

乙:我不信,你敢不敢在这儿比一比?

甲:在这吹?没问题!

乙:要说这饭量大,我一顿饭能吃五碗面条!

甲:我一顿饭能吃八斤水饺!

乙:哎呀,我发烧了!

甲昨天晚上我也发高烧啦!

乙我高烧六十七度。

甲我高烧九十四度。

乙你也不怕烧死啊!”

甲:晚上睡觉我手里攥着一把玉米,第二天一看,全成爆米花了!

乙:晚上睡觉我盖着一床被子,第二天一看,被子烧了个大窟窿!

甲:我比楼高!

乙:我头顶天,脚踏地,伸手能抓大飞机!

甲:我上嘴唇顶着天,下嘴唇顶着地!

乙:那你的脸呢?

甲:吹牛的人不要脸了!

乙:哎!-----

甲怎么样?

乙再来呀。

甲还想吹什么?

乙来吧。

甲你来吧。

乙告诉你呀!我这个人能耐可大啦!

甲有什么能耐?

乙我这人能用耳朵看书。

甲你没问问我有什么能耐吧?

乙你有什么能耐?

甲我经常用鼻子吃饭。

乙那我能用胳肢窝找矿。

甲我能用嗓子眼儿发电。

乙我隔着墙能看见人。

甲我隔着你衣服能看见你钱。

乙昨天晚上我请同学吃饭啦!

甲我昨天晚上也请同学吃饭啦!

乙我怎么吹,他怎么吹呀!

甲来吧!

乙吃着吃着坏啦。我把筷子咽下去啦!

甲我吃着吃着也坏啦!我把勺子咽下去啦!

乙我吃着吃着又坏啦!我把盘子咬下一块来。

甲我吃着吃着也坏啦!我把大碗咬下一块来!

乙我吃着吃着又坏啦!我把那桌子给咬下来啦!

甲我吃着吃着也坏啦。我咬……我把自己鼻子咬下来啦!

乙啊?你够得着吗?

甲我跷着脚咬的!你管得着吗?

乙像话吗?

甲我在吹牛上有祖传秘方。

乙我能把方的吹成圆的。

甲我能把短的吹成长的。

乙我能把丑的吹成美的。

甲我能把死的吹成活的。

乙嘿,你可太厉害啦。

甲吹呀!

乙我告诉你呀,我们家是吹牛作坊。

甲我们家是吹牛工厂。

乙我们家是吹牛股份有限公司。

甲我们家是吹牛大托拉司。

乙我们家是世界吹牛中心。

甲我们……你们这中心是我们家吹出来的。

乙?!比不了。你可真能吹呀!

2人吹牛搞笑相声台词

1甲我们是第一次来到这里。

乙头一回。

甲但是跟大家也是老朋友了。

乙怎么呢?

甲因为在电视里经常见到我们。

乙大家经常看我们的节目。

甲就是没有面对面瞧见过。

乙没有这样的机会。

甲所以大家很有兴趣,想弄张票看一看:这马季长的什么模样啊?

乙都挺关心的嘛。

甲现在借这个机会,公开在这儿展览一下。

乙啊?展览哪?

甲欢迎参观,请勿拿走!

乙哎!谁抱的动啊?

甲前边都是表演的节目。

乙对。

甲咱们俩人呢,在这儿来个别开生面的节目。

乙什么节目?

甲咱们在这儿进行一次体育比赛。

乙在哪儿?

甲就在这舞台上。

乙这舞台上能运动的开吗?

甲咱不搞大型的比赛项目。

乙那咱比赛什么呀?咱们下棋?

甲下棋不行,下棋大家看不清楚。

乙那,咱俩拔河。

甲拔河是集体项目哇。

乙那,咱俩拳击。

甲拳击?咱俩谁打谁都不合适。

乙那咱俩比赛什么呀?

甲咱俩比赛吹牛吧。

乙哎!吹牛?

甲啊。

乙说大话呀?

甲哎,这是一种新兴的比赛项目,古今中外吹牛的人是大有人在呀。

乙是吗?

甲吹牛的方式还多种多样。乙都有怎么吹的?

甲直截了当吹的、拐弯儿抹角吹的、互相对着吹的、捧着吹的、海阔天空吹的。

乙嘿哟!花样还不少。

甲咱们通过今天这场友谊比赛,把一个个吹牛的嘴脸勾划出来,推荐给大家。

乙啊?

甲您爱学哪样学哪样。

乙有学这个的吗?

甲咱们就是让大家看一看。

乙可以。不过我在吹牛上可没什么经验呐。

甲不要紧哪,一回生两回熟,熟中生巧哇。只要你不断地吹、经常地吹、刻苦地吹、用不了多久,你能吹出亚洲,走向世界。

乙啊?我吹出亚洲啊?

甲你应该有信心,你条件确实好哇!

乙我什么条件好哇?

甲脸皮比较厚实。

乙哎……谁呀?

甲怎么样?

乙既然这样,我就吹吹试试。

甲好,那我们吹牛比赛开始了。

乙行,行。

甲请大家都坐好了。在座的哪位,如果对吹牛有兴趣,我欢迎您上来咱一块儿吹。

乙这队伍就别扩大啦。

甲好,现在吹牛比赛开始,双方运动员入场。

乙还有入场式?

甲(学吹奏)

乙这什么乐队呀?

甲吹管乐伴奏。

乙好嘛,全吹一块儿去了。

甲首先,由种子队员赵炎开吹!

乙好!我呀!

甲啊?

乙我还真没吹过这玩艺儿。

甲要吹咱就卯足了劲儿吹。

乙那当然了,咱还想破纪录哪。

甲对。

乙要想吹牛啊!

甲嗯?

乙在座的谁也不如我!

甲这属于直截了当吹。

乙我吹牛有十几年的历史了。

甲不简单呀!哈哈,吹了十几年啦?

乙啊。

甲我吹二十多年啦。

乙他比我还厉害。我现在吹牛上可有绝招啊。

甲我在吹牛上有祖传秘方啊。

乙我能把方的吹成圆的。

甲我能把短的吹成长的。

乙我能把丑的吹成美的。

甲我能把死的吹成活的。

乙嘿,你可太厉害啦。

甲吹呀!

乙我告诉你呀,我们家是吹牛世家。

甲我告诉你呀,我们家是吹牛门里出身。

乙我们家是吹牛作坊。

甲我们家是吹牛工厂。

乙我们家是吹牛股份有限公司。

甲我们家是吹牛大托拉司。

乙我们家是世界吹牛中心。

甲我们……你们这中心是我们家吹出来的。

乙嗐!比不了。你可真能吹呀!

甲吹呀!

乙比不了!

甲吹呀!开局你就失利啦!不行吧?咱再来。

乙来。

甲咱们换样吧。

乙什么样?

甲咱们绕着吹吧!

乙什么叫绕着吹呀?

甲你吹我,我吹你,吹来吹去,目的还是为了抬高自己。

乙嗬!吹牛的名堂还真不少。

甲吹牛人全是这样嘛!来,吹吧!

乙哎哟!马季同志。您的相声说的太好啦。

甲哪里哪里,赵炎同志!您的相声比我说的好啊。

乙不行,不行,您可以称的上是名家高手,权威大师啊!

甲不能这么说,您可以说是新星新秀、新的潮流的代表。

乙哪里,哪里!您的相声是高雅而不粗俗哇。

甲您的相声是幽默而又含蓄呀。

乙您的相声真是脍炙人口啊!

甲您的相声可以说是当代佼佼者。

乙您的相声是家喻户晓,妇孺皆知啊。

甲您的相声可以说是世界幽默宝库里面的精品哪。

乙您的相声让人是前仰后合呀!

甲您的相声那真是山崩地裂啦!

乙啊?要地震哪?您的相声社会作用太大了。

甲您的相声社会效果极佳呀。

乙上回东郊一个工厂着火啦,全城的消防队都去了,没救灭呀!没办法把您请去了,您站在那儿嘚啵嘚啵来段相声,眼看着那火苗子出溜出溜、吧叽就灭了。您这作用太大了。

甲好,我这相声管救人哪。

乙好哇。

甲要说您的相声作用更大啦!

乙怎么哪?

甲西郊奶牛场那个牛哇,不下奶了。后来把您给找去了,你是风尘仆仆,不顾疲劳,对着奶牛您就吹上啦!

乙吹上啦?

甲您就说上啦!

乙哎。

甲说了一段相声,感动的那牛啊,顺着眼睛往外流牛奶呀!

乙您瞧瞧!

甲哗!……

乙行啦!这儿开闸啦!您不光相声说的好哇!您那笔头子厉害呀!

甲您那笔头子比我厉害多啦!

乙昨天我听说:您一晚上写八篇文章啊。

甲我听说昨晚上,您写了仨电影剧本儿啊。

乙您那国画也好哇!

甲您的书法真是一绝呀!

乙您的国画,荣宝斋都不敢公开出售哇。

甲您的书法……海关都不让出口哇!

乙那为什么呀?

甲怕丢人哪!哈哈。

乙像话吗?你不光文学上有所成就哇!您还是一位出色的运动员。

甲您……我还运动员哪?

乙您瞧,您这体形,没怎么运动就先圆啦!运——动——“圆”。

甲我什么运动员哪?

乙您是体操运动员呢。

甲对,我要不是体操运动员,我能有这线条吗?

乙嘿!他还承认啦!

甲对对!

乙嘿哟!前些日子你编了套高难度的动作,什么童非、李宁,根本做不了哇。

甲你怎么知道的?

乙体育界这点事儿,能瞒得了我吗?

甲您给大伙儿介绍介绍。

乙说一说?

甲啊。

乙那套高难度的动作呀!那是鞍马上的托马斯全旋,然后蹿到高低杠上,一个佳妮腾越,在单杠上来个单臂大回环,最后掉到地毯上,来个旋转七百二十度,然后从怀里头变出个大火盆来。

甲哎呀,你可太能吹啦!

乙行行,你也太能吹呀!

甲我吹不过你。

乙怎么?

甲你不愧是吹坛上的新秀。

乙哪里,哪里!那我也比不了您这吹坛上的老将啊。

甲哎,你是青出于吹胜于吹啦!

乙哎!您是老将吹马,一个吹俩呀!

甲不能这么说,您是长江后吹吹前吹啦!

乙您是……?我都没词儿啦!

甲又完了吧?

乙再来,再来!

甲还来呀,又换样啦。

乙又换什么样啦?

甲借吹啦!

乙什么叫借吹呀?

甲借别人的嘴吹嘘自己!

乙好嘛!这名堂还真不少。

甲来吧!

乙要讲借吹呀,你马季可就不行啦!

甲马季?

乙啊。

甲等会儿!马季来了吗?马季在哪儿呢?找找!马季也来啦?

乙嘿!这位吹牛吹的,连自己都找不着啦!你不是马季吗?

甲不,我不是马季。

乙你是谁呀?

甲我不值一提。

乙你是哪位?

甲我是小小的“赵炎”。

乙嘿,“赵炎”就小小的呀?那你是“赵炎”,我哪儿去啦?

甲我哪知道?

乙我是谁呀?

甲哎哟!你就是德高望重的马老先生。

乙好嘛!我俩换个啦!

甲哎呀,马老先生真是了不起呀。你是博学多才。您称为活的百科全书。马老先生!

乙这位借别人的嘴吹自己呀!不行,不行,我“马季”比你“赵炎”可差远啦。你“赵炎”,天文地理无所不通啊。

甲不能那么说。我小小的“赵炎”见了您是小巫见大巫啦。

乙哪里,哪里!我“马季”见到您退避三舍呀!

甲怎么样?又完了吧?又不行啦!

乙再来呀。

甲这回咱们海阔天空吹。

乙海阔天空?

甲想吹什么,吹什么。

乙来吧。

甲你来吧。

乙告诉你呀!我这个人能耐太大啦!

甲有什么能耐?

乙我这人能用耳朵看书,能耐大。

甲你没问问我有什么能耐吧?

乙你有什么能耐?

甲我经常用鼻子吃饭。

乙那我能用胳肢窝找矿。

甲我能用嗓子眼儿发电。

乙我隔着墙能看见人。

甲我隔着你衣服能看见你钱。

乙我留神吧!告诉你呀!昨天晚上我发高烧啦!

甲昨天晚上我也发高烧啦!

乙我高烧六十七度。

甲我高烧九十四度。

乙你也不怕烧死啊!”

甲烧吧!

乙烧的这厉害哟!手里摸个玉米粒儿,一张手成爆米花了。

甲我烧的也太厉害啦。

乙怎么啦?

甲今天早晨出被窝一睁眼呢,那被子烧了四个大窟窿啊!

乙你可太能烧啦!

甲你也够能烧的啊。

乙昨天晚上我请人吃饭啦!

甲我昨天晚上也请人吃饭啦!

乙我怎么吹,他怎么吹呀!

甲来吧!

乙吃着吃着坏啦。我把筷子咽下去啦!

甲我吃着吃着也坏啦!我把勺子咽下去啦!

乙我吃着吃着又坏啦!我把盘子咬下一块来。

甲我吃着吃着也坏啦!我把大碗咬下一块来!

乙我吃着吃着又坏啦!我把那桌子给咬下来啦!

甲我吃着吃着也坏啦。我咬……我把自己鼻子咬下来啦!

乙啊?你够得着吗?

甲我跷着脚咬的!你管得着吗?

乙像话吗?我告诉你呀!我这个人少年老成。

甲我告诉你呀,我这个人成熟得过早。

乙我十岁就考上大学啦。

甲我九岁就大学毕业啦!

乙我八岁就结婚啦!

甲我七岁我们那孩子十三啦。

乙好嘛!像话吗?

甲反正吹牛也不上税不是,来吧!

乙我跟你说呀,我六岁就长老人斑啦!

甲我五岁就有抬头纹啦!

乙我四岁就驼背啦。

甲我三岁就留胡子啦!

乙我两岁就谢顶啦!

甲我刚生下来我退休啦!

乙这不边儿啦!

甲来吹呀,吹呀!

乙跟你说呀,我这人可高。

甲跟你说呀,我比你高得多。

乙我两米六九。

甲我三米六九。

乙你有那么高吗?

甲你有那么高吗?

乙我热胀冷缩抽抽啦!

甲我热胀冷缩胀出来啦。

乙那你也没我高,我跟北京白塔一般高。

甲我比白塔高一头。

乙还是我高。

甲我高。

乙飞机从我腰中飞。

甲卫星打我脚下过。

乙我高。

甲我高。

乙我头顶蓝天,脚踩大地不能再高啦!

甲我……我上嘴唇挨着天,下嘴唇挨着地!

乙啊?!上嘴唇挨着天,下嘴唇挨着地?

甲啊!

乙那你的脸哪儿去啦?

甲我们吹牛的人就不要脸啦。

2张:我们家是吹牛世家!

王:我们家还是吹牛专业户呢!

张:我们家吹牛不纳税。

王:我们家吹牛还不交钱呢!

张:不是吹,我一出生就会上厕所。

王:爬着去?

张:谁刚出生就会爬呀!

王:那怎么去?

张:床就当厕所了呗!

王:这叫尿床!

张:要说吹牛,我可是没人能比。

王:我不信,你敢不敢在这比一比?

张:在这吹?没问题!

王:要说这饭量大,我一顿饭能吃五碗面条!

张:我一顿饭能吃八斤水饺!

王:哎呀,我发烧了!

张:昨天晚上我也发高烧啦!

王:我高烧六十七度。

张:我高烧九十四度。

王:你也不怕烧死啊!

张:晚上睡觉我手里攥着一把玉米,第二天一看,全成爆米花了!

王:晚上睡觉我盖着一床被子,第二天一看,被子烧了个大窟窿!

张:我比楼高!

王:我头顶天,脚踏地,伸手能抓大飞机!

张:我上嘴唇顶着天,下嘴唇顶着地!

王:那你的脸呢?

张:吹牛的人不要脸了!

王:哎!……

张:还想吹什么?

王:告诉你呀!我这人能耐可大啦!

张:有什么能耐?

王:我这人能用耳朵看书。

张:你没问问我有什么能耐吧?

王:你有什么能耐?

张:我经常用鼻子吃饭。

王:那我能用胳肢窝找矿。

张:我能用嗓子眼发电。

王:我隔着墙能看见人。

张:我隔着你衣服能看见你钱!

王:昨天晚上我请同学吃饭啦!

张:我昨天晚上也请同学吃饭啦!

王:我怎么吹,他怎么吹呀!

张:来吧!

王:吃着吃着坏啦!我把筷子咽下去啦!

张:我吃着吃着也坏啦!我把勺子咽下去啦!

王:我吃着吃着又坏啦!我把盘子咬下一块来!

张:我吃着吃着也坏啦!我把大碗咬下一块来!

王:我吃着吃着又坏啦!我把那桌子给咬下一块来啦!

张:我吃着吃着又坏啦!我咬……我把自己鼻子咬下来啦!

王:啊?你够得着吗?

张:我跷着脚咬的!你管得着吗?

王:像话吗?

张:我在吹牛上有祖传秘方。

王:我能把方的吹成圆的。

张:我能把短的吹成长的。

王:我能把丑的吹成美的。

张:我能把死的吹成活的。

王:嘿,你可太厉害啦。

张:吹呀!

王:我告诉你,我们家是吹牛作坊。

张:我们家是吹牛工厂。

王:我们家是吹牛股份有限公司。

张:我们家是吹牛大托拉司。

王:我们家是世界吹牛中心!哼,看你再怎么吹!

张:我们……我们……你们这中心是我们家吹出来的。

王:咳!比不了,你可真能吹呀!

简单搞笑相声剧本

中篇单口相声,黄半仙那个比较简单,一个说,一个配。剧本

黄半仙

六月三伏好热天,

京东有个张家湾,

老两口儿院里头正吃饭,

来了个苍蝇讨人嫌。

这个苍蝇叼走一个饭米粒儿,

老头子一怒追到四川。

老婆儿家中等了仨月,

书没捎来信没传,

请了个算卦的先生算一算,

先生说:“按卦中断,伤财惹气赔盘缠。”

他这卦算得还真灵。其实啊,这个卦不但他算得灵,我也能算。那得分什么事啊,来一个老太太算卦。

“先生,您给我算一卦。”

“什么事啊?”

“我老头子走了仨月了,音信皆无,您说有什么危险没有啊?”

“啊,他干什么去啦?”

“嗯,追苍蝇去了!”

“追苍蝇去啦?!什么事啊?”

“苍蝇叼走一个饭米粒儿。”

那当然是伤财惹气赔盘缠。你追得回来追不回来,也得伤财惹气。这就是瞎掰。这算卦没有灵的。也有时候灵,他蒙事啊,算卦的他有一套办法,你往那儿一站,他一跟你说话,就让你信。怎么信服他呀?您瞧他这套办法。这个算卦讲究“要簧”,什么叫“要簧”啊?就是你来算卦呀,先不给你算,先套你的话,说行话就叫“要簧”。算卦的说话讲究“拍簧”、“诈簧”,明明没算出你这个事,他愣要诈你!对不对呢?哎,他也有办法。哪句话说不对,他能把它收回来。不是说了话收不回来吗?他能收回来。这叫“抽撤连环”。过去在天桥就有算卦的,这位往那儿一站,他就说了;“这位老兄当在家,这位当在外,这位应当做买卖。哎呀!这位老兄,你的‘印堂’发亮,财运昌旺,你今年五月节,应当有一笔财到手……”底下是仨字:对不对?可是这“对不对”他先不说,怎么不说啊?他怕说完了,人家告诉“不对”!那怎么办啊?他不说,他拉长声,“你今年五月节应当有一笔财到手……”他不往下说,他看着,察言观色。那位要是真有一笔财到手,他看得出来,那位要是没有,他也看得出来。那怎么看啊?他这办法叫“定睛则有,转睛则无”。你要是说对了,这个人当然一愣神儿;要是不对就该转眼珠(学转眼珠)琢磨了,那就是没有这回事儿。他瞧出来了!

“你今年五月节,应当有一笔财到手……”他看着你,瞧这位一转眼珠,他知道不对,赶紧往回收。他有话:

“……啊,对了,你应当五月节有一笔财到手啊,不过,让小人给你冲了,你还没到手对不对?”。

哎,这不是废话嘛!

“这位老兄,你的气色可不好,今年八月节应当遭一场官司……”

底下又是“对不对”,还不说,他瞧着那位,一看那位呀,也是转眼珠。

“啊,你应当遭一场官司啊,但是有贵人扶助,给拨置过去了,大概现在你还许不知道吧?”

甭说那位不知道,连他也不知道!他就要这么说。所以呀,算卦没真的。哎,也别说,有一个算卦的灵了,嗬,不但灵,而且还是卦卦灵。灵可是灵,这个事情,灵得那么可笑。怎么灵的呢?我说说您听听。不是现在的事情,在清代道光年间,有这么一回事。离着北京不远,几十里地,有这么一个村子,这村子里头住着一个种地的,这个人姓黄,小名儿哪,叫“蛤蟆”!那位说了:“这可新鲜,人有叫这小名儿的?哎,因为他这模样长得特别,两个小圆眼睛,翻鼻孔,大嘴岔儿,脸上有麻子,说黑不黑,说黄不黄,脸上透着那么绿。故此,这小名儿叫黄蛤蟆!您可别瞧这人相貌长得不怎么样,有能耐,能说会道,又能察言观色,念过几天书,没事儿就翻翻皇历,街坊邻居谁家要是娶媳妇儿,聘姑娘,或者是上梁动土,都来找他。干吗呀?他会看皇历,让他给择日子,他也乐意多管闲事。他要是说几句话呀,还真有人信他的,简直就拿他当了伏地圣人啦!您可别瞧他这么机灵,他老婆是个累赘。他老婆怎么啦?有病。什么病啊?这病根儿厉害,寒腿!两条寒腿,要是不犯病啊,还能跟着干点儿庄稼活儿,一犯病,下不了地。这病还是常犯,这寒腿病根儿什么时候犯呀?要是变天就得犯。阴天腿也疼,下雨腿也疼,要赶上阴天下雨他老婆一犯这病,他下地干完活回家还得做菜做饭。怎么哪?他老婆不能下地呀!日子长了,他是急不得,恼不得。他哪,也找着这么一个窍门儿,每逢他老婆一说腿疼,哎,明天就得阴天;如果疼得利害,那就是……下雨!他倒都有了防备。有这么一回呀,这天他老婆折腾一宿没睡,第二天老黄要下地干活去呀,天哪,晌晴白日,可是闷热,热得邪行。老黄啊,就把这蓑衣披上啦!披着蓑衣扛着锄头往外就走。他老婆一瞧:“老黄,疯了!挺好的天儿,你披蓑衣干吗呀?脱下来!”

老黄也不理她,还往外走。他老婆一瞧:“咦!怎么回事?让你脱下来!

他往前一迈步儿,那意思是要拽老黄一下,刚这么一迈步儿,“哎哟!”腿疼了。“哎哟……”蹲那儿啦。老黄回头一看乐了:

“嘿……我还披蓑衣干吗哪?你腿疼了不是?你闹了一宿啦!那不是今儿要下雨吗?我不披蓑衣怎么办哪!”

他老婆一听也乐了。他俩乐了不说呀,老黄一出门儿啊,街上的人,也都乐了。怎么哪?

“哎,二哥,这黄蛤蟆干吗呀?求雨哪?嘿,挺好的天儿,你披蓑衣干吗呀?脱下来!”

老黄理直气壮的:

“不脱,一会儿用得上!”

“干什么呀?一会儿有什么用啊?”

“有什么用啊,今儿这天儿有雨!”

他那意思呀,是他媳妇的腿疼了。大伙一听有雨,这不是胡来吗?万里无云,哪儿来的雨呀?不信他那套,就下地干活儿去了。这活儿干了有一个多钟头。哎!忽然间抬头一瞧,南边来了一块黑云彩,跟黑锅底似的就扑过来了,一会儿的工夫就铺严了,嘎啦一个雷,哗……瓢泼大雨。大伙儿就往家里跑,淋得跟小鸡子似的,你再瞧老黄,披着蓑衣,一步三摇,跟没事人儿似的。嘿!

“老黄,真有两下子呀!”

老黄爱吹大气:

“干吗有两下子呀?对了,我连阴天下雨再不知道,那更得了!”

他那意思哪?我媳妇腿疼,我能不知道吗?大伙一瞧,嗬,老黄真有能耐啊!又过了几天,这天清晨早起呀,阴天,天阴得特别沉,老黄刚要下地去干活儿,先问他老婆:

“怎么样,腿疼不疼?”

“不疼。”

“不疼,好嘞!”

扛起锄头,他出来一看哪,好,好些人都披着蓑衣。

“哎,老黄,回家拿蓑衣去!”

“拿那个干吗?怪费事的!”

“费事?你不拿一会儿挨淋!”

“挨什么淋哪?放心吧,今儿没雨。”

下地干活儿去了。大伙一听:没雨?天阴得这么沉会没雨?到地里刚锄了两垅地的工夫,再一看天哪,嘿,云消雾散,太阳也出来了。老黄哪,还说风凉话儿呢:

“怎么样,蓑衣都白拿了吧?告诉你们了,不听嘛,看,没雨吧。”

“老黄,嘿,怪了,那天我们都挨淋了,你披着蓑衣慢慢儿的往家里扭。嗯?今儿个我们都拿着蓑衣,都白带了,怎么意思哪?你怎么知道有雨没雨哪?”

“啊……”

他怎么好意思说,“我媳妇腿疼,我就明白了”。这怎么说呀?大伙再一问哪,他来劲儿啦:

“啊,我呀,诸葛亮马前神课算出来的。”

嗬,大伙一听,马前神课能算出来有雨没雨,太灵了!打这儿可好,大伙给他一嚷嚷,得了,先前哪,什么有个娶媳妇的,聘姑娘的,上梁动土,来找老黄,让他给看看皇历;后来一听说他会诸葛亮马前神课,好,谁家丢了东西也来找他。张家儿媳妇丢了个耳环,找他来了。

“大叔,我耳环子丢了,您这个马前神课算得挺灵,您给我算算!”

他怎么能好意思说:我不会,我就会算阴天下雨,还得我媳妇跟着我!他不好说呀!

“啊,给你算算。”

他假装疯魔一算:

“耳环子丢了是不是?嗯……没丢!”

“大叔,您说没丢,眼睁睁它就没了嘛。”

“没不了!告诉你回家找去,锅台旁边、水缸后头就找着啦,去吧!”

张家儿媳妇走了,到家一找,锅台旁边,哎,真把耳环子找着了。他这卦怎么灵的呀?老黄他有个琢磨劲儿,他心想:她是一个儿媳妇,儿媳妇每天得做菜做饭,得挑水,除了锅台旁边,就是围着水缸转。他就说这俩地方。嗯,到锅台旁边儿真给找着了。嗬!这一来呀,更嚷嚷动了。这一嚷嚷啊,有一天,李二嫂上他这儿来了。李二哥走了仨多月,音讯皆无,没来信。李二嫂来了:

“黄大哥,您看我们那口子走了仨多月了,也没来信,我怪不放心的,您说他得什么时候回来呀?”

“啊,算卦呀!”

“啊!”

“嗯,好”

装着掐手指头,他先不算,跟李二嫂说话。

“嘿,弟妹,你也真是的,有什么事儿你打发别人找我还不行吗?干吗非得自己来呀!你看你挺重的身子,怎么还出门呀!”

“啊……不要紧的,我刚九个月。”

“噢……嗯,算出来了!你男人啊,这个月不回来,也不来信了,下月准回来,去吧。”

嗬,下月准回来!结果怎么着?真没来信,到下月还真回来了。又灵了!这回他怎么灵的呢?

怎么灵的?老黄他有个琢磨劲儿。他一听说怀孕九个月了,哎,他想这个道理,这个女人怀孕哪,他男人心里有数,他知道!仨月不来信,那就是净等着到时候回来伺候月子人哪!哎,到下月还真回来了。打这儿可就了不得了,就给嚷嚷动了。不单嚷嚷他能掐会算,并且给他起了名,叫“黄半仙”。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千传万,村传镇,镇传县。传来传去,就传到北京了。

嘿!该着老黄发财。北京皇宫内院丢了东西啦!丢什么啦!道光皇上丢了一颗价值连城的夜明珠!这夜明珠这么一丢啊,道光可急了。在清代,道光皇上是最小气的一个皇上,不但最小气,而且也是一个贪财如命的一个皇上。您算算吧,他那龙袍啊,都打着补丁!就这么小气。要是那么一颗夜明珠丢了,那还了得!马上把九门提督宣上殿来,大大地申斥了一顿,给三天限,找回夜明珠还则罢了,找不回来夜明珠,降级罚俸!

三天?五天也找不回来呀!怎么回事情?偷夜明珠这主儿不好逮呀!谁呀?宫里的太监大总管崔英监守自盗,您说这玩意哪儿找去?九门提督在宫外头找,当然是找不到啦!

三天找不着,上金殿,怎么着?降级罚俸。再等五天找不着,上金殿,降级罚俸。简断截说,一个半月没找着,坏了!一个半月没找着,这九门提督降级降得都跑到御马圈遛马去了!

这天道光皇上恼了,在金殿上大发雷霆:“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夜明珠丢了一月有余,文武百官若无其事,是怎么回事呀?莫非说,你们都想遛马去吗?”

大伙一听都害怕了:呼啦!跪下一大片,有一位侍郎那荣,往前跪趴半步:

“启奏我主万岁,奴才闻听人言,在前门外西河沿,有一个算卦的叫诸葛周,这个人不但算卦灵,并且会‘圆光’,其术如神,如果要把他找来,占算夜明珠的下落,定知分晓!”

皇上一听:“来呀!”叫大总管太监崔英,“去到前门外找诸葛周,进宫占算夜明珠的下落,找去!”

崔英一听,鼻子都给气歪了。怎么?夜明珠是他监守自盗。心说:这个侍郎老那荣你好好跪着不得了吗?你出这主意干吗呀?“其术如神”,灵!到这儿一算,算出来是我偷的,我怎么办哪?可是皇上传旨,他又不能不找,没办法,骑马找去吧!带着从人找去了。到了西河沿一打听,第一个门,路北那家儿,到跟前一瞅,好!门口有三棵白杉篙,绑着杨柳枝儿,贴着白条写着“恕报不周”。一问哪,诸葛周死了!嘿,崔英这个高兴啊!行啦,告诉皇上。皇上一听:

“死了,再找别人,找别的算卦的,灵的就行!”

“嗻。”

再找吧!又到了打磨厂里头,一看哪,有一家命馆门口挂着牌:“刘铁嘴”。

崔英下马进来了。

“你会算卦呀?”

刘铁嘴一看这派头儿……

“啊,我会算卦。”

“灵不灵啊?”

“您看我这名字不是贴着哪吗?‘刘铁嘴’,因为我是‘铁嘴钢牙’,我的卦是卦卦灵!”

“嗯,真灵吗?”

“啊,真灵!”

“那……回见吧!”

算卦的一瞧,这位大白天的撒呓症哪?告诉他灵啦,他“回见”啦,这是什么毛病啊!

他哪儿知道啊,崔英不敢找真灵的,你灵了,他脑袋搬家啦。

不行,再找别人。又找了一个,前门大街有个“孔明李”命馆,到那儿一问哪,也是灵!“回见吧!”他又出来了。

他一琢磨:不行!全灵啊,怎么办呢?嗅,对了,别找命馆,天桥找卦摊儿去。对!找卦摊儿一问:

“你这卦灵不灵啊?”

他也说灵。是卦摊都得说灵。不灵?说不灵谁还算哪,他吃什么呀?问了几个卦摊儿,都说灵,找哇,嗬,可着北京找了三天,北京城的卦摊儿都找遍了,连一个不灵的也没找着!这怎么办呢?第四天头儿上,心里一烦:城里头找遍了,城外头找去,对!带着从人骑着马,信马由缰出城了。走了几十里地,天儿也热,累得慌啊,来到了个村子。

“来来来,休息休息!”

下了马了,看树底下有个小孩儿,就问了:

“哎,你们这儿有算卦的没有?”

“有,就这个门儿!”

哎,就是黄半仙家的门儿,小孩这么一指。

“噢,好!”往里就走。

这天,老黄正在家里哪,在家干吗哪?正在那儿发愁哪。发什么愁啊?他媳妇又腿疼了,又要下雨。一会儿啊,他还得往屋里搬柴火,挪东西,麻烦!正这儿烦着哪,这么个工夫,哎,太监大总管崔英进来了。

“你会算卦呀?”

老黄一听:

“啊……我……我会……”

“灵不灵啊?”

这位问灵不灵,还挺大的声儿。老黄一瞧他这派头儿,心说:我这卦,哪儿灵去呀?干脆,说实话吧!

“我这卦……唉……我这卦……唉……不灵。”

“嗯?嘿!找了半天,敢情在这儿哪!好好好,哎呀,不灵?真不灵吗?”

“唉……真不灵!”

“嗬,行了,行了,赶紧跟我走!”

“跟您上哪儿去呀?”

“进北京,皇上的夜明珠丢了,你给算算去!”

老黄一听:怎么着?给皇上算卦。这不是胡来吗?甭说算得不灵,说错了一个字儿——掉头之罪,那哪儿行啊。赶紧说:

“……这位老爷……您……没听明白,我算的卦呀,它不灵!”

“废话,灵了还不找你哪!走走走!”

“老爷……我这卦……不灵!”

“不灵也没关系,咱家告诉你,即便不灵,有咱家在旁边儿给你多说两句好话,给俩钱儿轰走完了,有什么关系?如果你要是不去的话,就是抗旨不遵,午门外开刀问斩!”

“唉,别价!”

一想:不去当时就死啊,要是去了不灵,还许给俩钱儿,轰出来……

“嗯,……我……我去行吗?”

“别费话!不去就是抗旨不遵,快走!”死乞白赖让快走。

“唉……我走,我走……你好好在家里看家吧。”

“哟,你瞧瞧这……这不是倒霉了嘛,我这腿还疼,你看,你现在就走?

“啊,没法子,不走?抗旨不遵哪,你现在腿还疼,噢,对了,我拿着蓑衣!”

崔英一瞧:

“啰嗦!挺好的天儿,你拿蓑衣干吗呀?”

“嗯?……不是,您甭管了,用得上,今儿有雨!”

他是想,他媳妇腿疼,今儿就有雨。崔英哪,也没怎么注意。

“啊,走吧!”

把他带到北京,安排到馆驿里头住下。老黄啊,吃也吃不下去,睡也睡不着,心里烦哪!

“这玩意儿,怎么算哪?”

到半夜里头,好,哗……瓢泼大雨下起来了。老黄一想:雨是下了,甭问哪,我老婆在家里正那儿腿疼哪,唉,我还让大官儿给抓来了。就这位老爷,真要命,我说不灵啊,非让我来不可;他说了,给俩钱儿轰出去,哪儿有这么便宜的事呀?给皇上算卦,我怎么算啊?嗯,丢夜明珠,让我找夜明珠,我哪儿去找哇?嗯,你要是算个阴天下雨,我还能算出来——那也不好算哪!还得把我媳妇接来——这玩意儿找夜明珠,我怎么给算哪?明儿给皇上算,我让他哪儿找去呀?锅台旁边?水缸后头?那皇宫里头有水缸吗?这不是要命嘛!

心里头烦哪,可又恨,恨谁哪?恨偷珠子这贼,他心里恨哪,坐那儿着急,嘴里头可就叨念出来了:

“这贼也不对呀,嗯,你偷谁偷不了啊,干吗单偷皇上啊?如果要是知道是你偷的,你活得了吗?再说,这位老爷也不对呀,我说我的卦不灵,我不来不就完了啦,你这死乞白赖地催我来,催,催,我来了,你活得了吗?”

他那意思是你把我催来了,我来了,我要是算得不灵,你活得了吗?我要是算得不灵,你有失职之罪,你也活不了。他心里是这意思,指着外头:

“我来了,你活得了吗?”

得,这句话,隔墙有耳,有人听见了。谁呀?大总管崔英。他干吗来了?哎,他把老黄安排到馆驿呀,他回府了,摆上饭,吃饭喝酒,心里高兴:哎,行了,明儿给皇上一算卦,算不出来,把他杀了,没我的事。嘿,这珠子呀,我这辈子也犯不了案了!哎,行,看他那模样,就不象有能耐的相儿,有能耐的能那模样吗?高兴!

正这儿高兴着哪,哗……外头下起雨来了,这一下雨,他心里一机灵,推门一瞧,瓢泼大雨。

嗯?不对,他算的卦不灵?不灵他披蓑衣干吗呀?他怎么告诉今儿有雨啊?哎呀,别是“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吧?嘴是说不灵,明儿到金銮宝殿上一算,灵了,一指:偷珠子的就是他!得,我完了!哎,这可受不了,不……得听听消息去!

这么着,他来了,来到这儿也不让人通禀,自己就悄悄地来到黄半仙的屋门外头,刚往那儿一站,正听里头说。他来的这时候,头两句说过去了,里头正说这句哪:

“催,催!我来了,你活的了吗?”

他还指着外头。崔英一听:啊?“催,催,我来了”,他来了;“你活得了吗”?我……我是活不了啊!这玩意儿他算出来是我啦!哎呀,他……这个……

你倒是再听听啊,他也没往下听,一害怕,推门进来,咕嘚儿就给跪下啦:

“哎……这个……半仙饶命,半仙饶命!’”

老黄吓了一跳,一看大总管跪在这儿啦,一听“半仙饶命,半仙饶命”,老黄他能察言观色,一看这大总管浑身直哆喷,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能够沉得住气:

“哎,甭害怕,甭害怕,起来说,起来说,什么事啊,你?”

“啊……哎哟,半仙饶命,您这卦算得真灵,您来了,我……我是活不了啦,我知道您算得对,这珠子不错是我偷的,是我偷的,您救救命吧。”

老黄一听:嗅!这么回事呀!老黄也真能装模作样,沉得住气:

“嘿……哎呀,是你偷的!哼,早就算出是你偷的啦!不但算出珠子是你偷的,而且我还算出来,你把珠子藏在什么地方了。”

拿话诈,崔英一听啊,哟,都算出……心里头也一愣,能算出来?那我让他说说。

“啊,是……半仙,您算出来了,那么您算出我把珠子藏在哪儿啦?”

这要是搁在别人身上,一问这句,准得问趴下,老黄啊,能说会道,老黄一听:

“嗯,算出来了。哈……我说你那珠子藏哪儿啦,我说?我说是说,现在不说,明儿见皇上一块儿说!”

“哎……别价!您怎么不在这儿说呀?”

“我在这儿跟你说什么呀,我说‘我算出来了,我知道你藏在哪儿啦’?我不说,让你自己说,我看你敢跟我说瞎话不敢。”

嘿!

“哎呀……半仙饶命您哪,我不敢说瞎话,我那珠子,就埋在御花园的芭蕉树底下啦!”

“啊,这还罢了。我算着也是在那儿埋着嘛!”

他多咱算来着?!

“你起来吧。”

“是,半仙,您……干吗半仙哪,简直您就是活神仙啦,您算得真对,明天求您在见皇上的时候,别说是我偷的,我……送您五百两银子。”

老黄一听,一冷笑:“哈……

他那意思哪,嘿,这家伙不打自招了!可是他这一冷笑啊,崔英不知道他为什么事呀,以为他嫌少呢。

“啊……懊,五百两不行啊,我给您一千。”

又加五百!

“噢,好了,好了,你起来吧。明天我给皇上算卦的时候呀,替你瞒着点儿就是了。”

算什么啊?卦还没算哪,先收一千两银子的卦礼了,他倒闹着了。行啦!

到了第二天,崔英引他上朝见皇上,皇上还挺高兴,平身赐座,让他掐算夜明珠的下落,老黄怎么算哪?虽然崔英都说了,可也得装模作样的来来呀!心想:得掐掐诀,念念咒。嗯,掐诀(学手势),念咒怎么念哪?他也不会,想起什么念什么:“一二三,二二三,七八九十念真言……”

文武百官一听,怎么着?要变戏法呀!这是什么咒啊?

“按照卦中来判断,夜明珠现在御花园。”皇上一听:“来,摆驾御花园!”

摆驾御花园啦。到御花园里头,皇上说了:“哎,黄仙师,寡人的御花园如此宽阔,夜明珠究竟在何处啊?”

“啊,我再给您占算占算。”(学掐诀手势,念咒)

“半仙本姓黄,今日见君王,夜明珠在何处?啊……这芭蕉树下藏!”

他真能装模作样的!皇上一听:

“好,刨!”

锹镐齐下。

“哎,轻着点儿,不要伤了国宝!”

嗬,装模作样的。本来崔英把这珠子埋得也不深,设刨两下,刨出来了,由小太监擦干净了,递给皇上啦,皇上一瞧,太高兴了。

“哎呀,黄半仙,真是黄仙师,这卦太灵了。哎,黄仙师,你算一算寡人的夜明珠究竟被何人所盗?是何人所埋?”

这是谁偷的,谁埋的?

老黄啊,没防备问这句啊,抽冷子一问,一扬头,瞧了崔英一眼。崔英啊,心差点儿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不知道他要说什么呀?往下一听还好。

“啊……啊……万岁,夜明珠乃是奇珍异宝,日久年深,受了日精月华,这是它自己溜达出来啦!”

皇上一听,想啊:我听说“纸站八百年自焚。”纸尚且如此,更何况这夜明珠呢?

“嗯,言之有理!”

您瞧这份儿昏君当的,他还认为言之有理呢!那夜明珠自己会溜达过去?!

回到金銮宝殿。

“黄仙师,算得真灵,来呀,赏给黄仙师……两碟萨其玛!”那么一颗大宝珠找着了,就给两碟萨其玛,您就知道他这人小气不小气啦!

给完两碟萨其玛也不让他走,留他在宫里头住几天。

那位问了,皇上把珠子找着了,他还留一个算卦的在宫里干吗用啊?

道光皇上有他的想法,他心里琢磨:我这夜明珠丢了一个多月,音讯皆无,找不着!嘿!黄半仙一来他就算出来在什么地方,这卦太灵了!不能让他走,我再试验试验他,如果他每一卦都算得这么灵,那就封他在朝为官。封他在朝为官于我有好处啊!谁再做了什么事也瞒不了我啦!他就给我算出来了!哎,因为这样儿就不让他走。

可是老黄心可烦了,老黄心里琢磨着:这不是没影儿的事吗?把我留下来,我……我在这儿干吗呀?伴君如伴虎啊!真要了命了,我知道他哪时候有什么事呀!

挺烦,一心里琢磨:明儿我得想主意跟他说:我回家。对!想个抽身之计。一赶到第二天早朝,崔英领着黄半仙上朝,奏事处太监那儿喊;

“圣上传旨,宣黄仙师随旨上殿!”

头一个就是他,干吗呀?皇上这夜明珠找着了,高兴,一宿都没睡觉,挺老早的打后宫就来坐殿。往前走,走到御花园这儿,哎!这儿有一棵枣树,这棵枣树啊,是明代时候三保太监下西洋带回来的,这种枣叫“珠枣”,滴溜圆,这么大个儿(比画),通红,可是得熟了。现在还生着哪,湛青碧绿这么一个枣子,皇上瞧着好看,顺手摘下来一个,一想;哎,有了,我让黄半仙算算我这手里是什么?如果再算对了,他这卦真灵,那就封他在朝为官,对!

这么着,先宣黄半仙随旨上殿。黄半仙往这儿一跪,行礼已毕,应该平身赐座呀?这回光让他平身,没赐座。

“平身。”

黄半仙站起来了,皇上一攥这拳头:

“黄仙师,你的卦算得灵,来来来,你算算朕的手中何物,如果算对了,封你在朝为官,算不对,问你个欺君之罪!你算吧!”

老黄一想:哎呀,这怎么算呀?这个……当然他害怕呀,心里害怕,可脸上还不能带出来,还得装模作样的不带相儿。心里这儿想主意,他又琢磨了,琢磨什么?心里想:他手里到底是什么?噢……一定是他那颗夜明珠,这珠子找到了,怕再丢了,珠不离手,手不离珠,早晨起来就把这个拿出来了,那甭问,夜明珠,对。

可是他要说夜明珠,当时就杀,欺君之罪,没算对呀!他说的话儿好:

“万岁……”

他要说这么句话,“大清早您就拿您这心爱的夜明珠来玩赏啊”,是这么句话,他刚说了半句。

“万岁,大清早您就……”

皇上说;

“哎,对,是大青枣……”

嘿!他这么灵的!

皇上一松手,老黄一瞧,吓得小辫儿都立起来了:嗬,好家伙,老爷子,多亏我说“大清早”啊,我要是说“大早晨”还麻烦了,这玩意儿!哟!

“启奏我主万岁,草民我要回家看望看望。”

“嗯,不行,这卦又算灵了,来呀,摆宴!”

摆宴?这皇上那么小气还摆宴?摆什么宴哪?就是一碗茶,两块“萨其马”!他管那就叫摆宴啦!

没办法,吃“萨其玛”吧,吃得都醋心啦!

皇上说:“黄仙师,你这卦算得太灵了,朕有意封你在朝为官,陪伴君王,君臣共享荣华富贵,你意如何?”

老黄心说:我还跟你在这儿?好家伙,多亏我说了个大清早,不然我这脑袋搬家啦!

黄:“草民乃是乡野村夫,怎能立保君王??”

皇上想:“你这是不乐意啊,你要是不保我你保了别人我的江山可就不稳啦!!”皇上一咬牙,上来狠劲了!把崔英一叫过来,在他耳朵上一嘀咕。让崔英到后宫把那个宝蟾拿过来。(什么是宝蟾呢?就是一个金子雕刻的癞蛤蟆)不大会儿,崔英抱着个盒子回来了!

皇上用手一指:“黄仙师,你算的不是灵吗?你来算算,朕这盒中之物是什么,你要是算对了,朕封你做官,你要是算错了,那就是欺君之罪,我们午门外开刀问斩!”

老黄想啊:“我刚才那个大清早那是蒙找了,我现在怎么算啊???”

他憋了半天,一咬牙一跺脚:“叫着自己的小名,黄蛤蟆!你就死在这盒里头了!!!”

皇上一听:“嗯~~???他又算对了!!!!!”

你要是闲烦,我觉得小学说前面就可以了